美国人最近又把俄罗斯的能源巨头——俄油和卢克石油，给拽到了制裁名单上。这操作，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想一刀切断俄罗斯的战争财路，彻底釜底抽薪。可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既要又要的别扭劲儿。
白宫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一方面想让俄罗斯的石油卖不出去，外汇进不来，削弱它的持续作战能力；另一方面又怕自己下手太重，把本就脆弱的全球石油供应链给彻底搅乱了。毕竟，油价要是真的一飞冲天，最先受不了的可能就是美国自己的老百姓和那些离不开俄罗斯油的欧洲盟友。
前美国国务院的制裁官员理查德·内普休就把这事说得很透，他说白宫这无异于在走钢丝。他们不能真的为了搞垮俄罗斯，而把全球经济都给陪葬了。所以只能挑一些不那么致命的目标，做一些象征性的敲打。说白了，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姿态必须做足，但真正的命脉却不敢轻易去碰。这出戏码，从过去两年来看，已经上演过好几次了，每次制裁都在升级，可每次也都留着一个后门。
美国在这边瞻前顾后，欧洲那头早就有人坐不住了。德国和一些东欧国家，几乎是立马就开始活动，到处游说，希望能拿到制裁豁免。这反应一点也不奇怪，战前欧洲多少国家的工业命脉都攥在俄罗斯的能源管道手里。虽说这两年大家都在努力寻找替代品，但很多炼油厂的设备生来就是为了适配俄油的，不是说换就能换的。
更何况，俄油和卢克石油在欧洲还牵扯着大量的合同和资产。真要是一刀两断，欧洲自己的能源供应链恐怕就要先出大问题。卢克石油自己也没闲着，已经放出风声，计划出售海外资产来应对压力。你看，盟友们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企业也在积极自救，这让美国的制裁从一开始就显得有点独角戏的味道，执行起来的偏差可想而知。
当然，俄罗斯也不是吃素的。面对美欧的联合围堵，他们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招数。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那支神秘的影子船队。靠着大量的老旧油轮和在第三方国家注册的船只，硬生生地在美欧的封锁网上撕开了一个口子。起初大家可能都觉得这只是小打小闹，但没想到这支船队的规模越做越大，现在据说已经有几百艘船在昼夜不息地运作。
运输问题解决了，结算问题怎么破？以前的石油贸易，基本都是用美元。现在，俄罗斯出口的石油，已经很少见到美元的踪影了，取而代之的是人民币和卢布。这一招，直接绕开了美国的金融制裁体系。这种转变，不仅帮助俄罗斯在制裁的压力下挺了过来，更是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改变了全球能源贸易的底层规则。同时，俄罗斯把出口的重心彻底转向了亚洲，中国、印度等国成了新的大买家。市场换了，路线改了，结算货币也变了，美国的制裁拳头再硬，也打在了棉花上。
这么一圈折腾下来，效果如何呢？要说完全没用，那也不客观。今年九月，俄罗斯的化石燃料出口收入确实跌到了冲突以来的最低点。但要说彻底切断了俄罗斯的战争资金，那显然是远远没有做到。俄罗斯靠着影子船队和非美元结算这两板斧，硬是稳住了石油出口的基本盘。
反倒是美欧这边，内部的分歧越来越明显。这场围绕能源的制裁拉锯战，或许最大的赢家不是任何一方。美元在能源贸易中的霸主地位，在这次博弈中实实在在地受到了冲击。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拥抱非美元结算，人民币在全球外汇储备中的占比也在悄然提升。美国本想通过制裁来打压对手，结果却阴差阳错地加速了一个自己最不愿看到的趋势——全球能源格局的重构。这场游戏，恐怕还要继续下去，只是牌桌上的规则，正在被悄悄改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