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遥控器被重重摔在茶几上，老张盯着电视里女篮姑娘们垂头丧气的背影，后槽牙咬得咯吱响。楼下烧烤摊飘来的孜然味儿混着隔壁小孩背古诗的奶音，愣是盖不住他胸腔里那团闷火——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看见中国篮球吃瘪了。
要说这亚洲杯啊，活脱脱像老北京胡同里的公共厕所，看着不起眼，急起来真要命。女篮输日本那场球，网上吵得跟菜市场似的。有人掰着手指头算账："咱家张子宇两米二七的个子杵在那儿，咋就让小日本一米七的后卫给突成筛子了？"懂行的老球迷直嘬牙花子："您当这是打麻将呢？个儿大就稳赢？人家日本队十二年拿了十回冠军，跟咱家门口的早点摊似的——风雨无阻！"
这头女篮的硝烟还没散尽，男篮亚洲杯的赛程表已经像张病危通知书似的拍在桌面上。八月份那几场球，说是鸡肋都算抬举，分明是块烫手山芋。领导们眼珠子都快瞪出血来了——U系列输得裤衩都不剩，女篮又折戟沉沙，现在全指着男篮给挣点脸面。杨大老远从美国飞回来，哪是来锦上添花的？分明是给漏雨的房顶糊报纸！
分组名单刚出来那会儿，篮球论坛里炸出三百多层楼。C组那哥几个，沙特跟印度基本属于送分童子，倒是约旦队藏着条毒蛇——外号"约旦科比"的那位爷，去年世界杯差点把美国队裤衩给拽下来。有网友翻着世界排名嘟囔："咱排30人家35，应该稳吧？"底下立刻有人甩出南苏丹的战绩截图，配文就仨字："脸疼不？"
最绝的是那个晋级路线图，活像算命先生画的桃花阵。理想状态下三连胜出线，先斩韩国再剁日本，最后输给澳大利亚拿亚军——这剧本要是能成，篮协领导怕是要连夜给男篮立生祠。可要是在约旦这儿崴了脚，后头等着的新西兰和台北队，哪个都不是善茬。真走到那一步，记者招待会上怕是要上演全武行。
茶馆里几个老球痞算得门儿清："看见没？八强战遇上澳大利亚就等于撞上终南山，早遇早超生。"穿跨栏背心的老爷子嘬着茉莉花茶直摇头："当年女足被叫铿锵玫瑰，现在男篮快成玻璃花瓶了——看着光鲜，碰不得摔不得。"
最黑色幽默的是那个"战略性第三"的脑洞。故意输球躲开澳大利亚？旁边戴金链子的大哥笑得直拍大腿："您当这是打麻将呢？还带盯下家的！小组赛先赢沙特印度再放水，这操作比走钢丝还刺激，万一玩脱了......"后半句淹没在嗑瓜子的咔咔声里。
训练馆的灯亮到后半夜，杨盯着战术板上的约旦队标志出神。更衣室柜门上贴着球迷来信，有个小学生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叔叔加油，我们月考完就能看你们领奖啦！"助理教练递毛巾时叹了口气："现在这帮孩子，赢球了叫你YYDS，输球了就喊退钱，比股票变脸还快。"
窗户外头，卖煎饼果子的三轮车吱呀呀碾过减速带。八月五号那场球啊，说破大天去也就是个亚洲杯，可当领导的乌纱帽、球员的职业生涯、球迷的血压，全都拴在那颗蹦跶的皮球上。老张摸出手机看了眼赛程提醒，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王非指导那句话："篮球这玩意儿，站着输比跪着赢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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